武林中文网 > 芜凰 > 第41章 建康遇刺

第41章 建康遇刺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武林中文网 www.50zww.cc,最快更新芜凰最新章节!

    翌日,刘义隆在前往铁甲营途中遇袭,中了埋伏,若非狼人谷和绝命崖的暗卫关键时刻现身护主。义隆难逃此劫。

    新帝遭遇刺客一事,顷刻传得朝野遍知。

    君王之间的斗争,从最初的钱粮之争,到北伐期间的兵权相争,演化到如今,俨然进入诡异的胶着状态。双方竟是再耐不住长久的相争,争相暗杀起来。

    建康宫里,齐妫觉得近来她与隆哥哥的关系总算是融洽了。

    隆哥哥与徐家的争斗,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那个通房叫什么来着?”

    “九姑娘。”

    “如今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齐妫双手合十,静静地看着那尊新供养的佛像,“送她去滑台。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叫她警醒点。”

    “是。”

    “告诉她。”齐妫偏头看向翠枝,“本宫给她机会了,能不能抓住徐二郎,就看她自个儿的了。”她轻笑:“只要她说服徐二郎,无论徐家发生什么,护国将军府都按兵不动,她的一品诰命,本宫给她记着。”

    “是。”

    “伺候本宫梳洗吧。皇上不喜这佛堂的香火气。”

    拓跋焘已班师回朝十来天了。庆功宴也摆过了。只是,哪怕宴席上避无可避地与芜歌遇见,也是不咸不淡的。

    姚顿珠看着,有些幸灾乐祸:“姑母,果真如您所料。那刘芜歌能不能入得了焘哥哥的眼,还说不准呢。”她摇着姚皇后的胳膊:“离正月十八不过几个月了,姑母,您快想想法子吧。”

    姚皇后一筹莫展,拓跋嗣的病情越来越重,庆功宴不过露了个脸就匆匆离去。这大魏怕是要变天了。她靠着夫君的荣宠,富贵喜乐了大半生,对失去倚仗后的生活,不由产生由衷的惧怕。

    拓跋焘这个养子,早已脱离了她的掌控。没有那层骨肉血亲,她是万万不想把后半生的喜乐富贵都寄托在别人的儿子身上。

    只有拓拔族下一任的皇后出自她徐家,才能确保她和她母族的荣宠。姚皇后看着侄女:“你安心准备出嫁吧。本宫自有法子。”

    时已深秋,平城时不时就狂风大作,飞沙连天。

    芜歌站在水榭里,仰头望向灰蒙蒙的天际。自从回了平城,她便再没接到来自建康徐府的消息了。

    这是父亲在摆明他的立场。

    徐芷歌真的只是久远的前世了。那个她曾经不想要的姓氏,如今却让她难以割舍。

    “十七,建康可有消息?”她问。

    水榭外,十七摇头:“打探不出什么。”她顿了顿,道,“也许殿下那里会有消息。”

    提及拓跋焘,芜歌不自觉地蹙了蹙眉。那个矫情的男人,自鸿野闹别扭到如今都快三个月了。她实在厌倦了这种要依附于哪个男子,不得不使美人心计的感觉。

    “他最近都在忙什么?”顿了顿,芜歌才问。

    “殿下回平城后,忙于政务,倒不曾——”十七斟酌了一下说辞,道,“胡闹。”

    芜歌睨一眼十七,不由觉得这个字眼好笑。心一近来进宫的时间长了许多,想来魏皇的病怕是严重了。平城看来是要变天了。身为太子,拓跋焘想来是很忙的。

    芜歌本就不在乎他是不是胡闹,不过是在犹豫要不要缓和一下好不容易才融洽的关系。

    恰此时,却见心一急匆匆地快步而来。他脸色煞白,神色慌张,身穿的还是入宫的朝服。

    出事了。芜歌下意识地迎出水榭。

    “阿芜,建康出事了!”

    芜歌从没见过心一这般神情,这位佛前的赤子一向都是云淡风轻的,可当下虽已深秋他却满头大汗。

    “什么事?”芜歌竭力镇住心神,可声音还是有些发颤。

    “徐大人五天前遇刺,伤势危急!”心一的声音也微微不稳。司空大人是徐家的顶梁柱,他一倒,徐家危矣。

    芜歌像被秋风带走了周身的温度。她惊恐地看着心一:“消息……属实?”

    心一点头:“是皇后娘娘告知我的,是魏国细作传回来的消息,假不了。”

    皇后娘娘?芜歌微怔过后,却是了然。她的底细,姚皇后如何会不知?如今距离正月十八的大婚之日不过短短两个月,姚皇后故意向心一透露这个消息,便是存在逼她方寸大乱的心思。

    “父亲身边那么多护卫和暗卫,如何被刺客得逞了?”在芜歌心里,父亲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她不信父亲那么轻易就被算计了。

    心一摇头:“详情并不清楚。只是近来。”他顿了顿,才道:“建康宫和徐司空府似乎互派了刺客。”

    芜歌到泰平王府时,已近黄昏。

    拓跋焘虽早被册立为太子,但他为人克俭,依旧居住在早年受封为泰平王时,魏皇所赐的王府。

    这是芜歌头一次来泰平王府。门房和侍从似乎知晓她会来,也没事先通传便将她迎入了正堂。

    平城虽不比中原,但皇室深受汉家文化影响。但凡贵族之家,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和奇花异卉必然是少不了的。

    可这泰平王府却是迥然不同。

    从府门进去,是一片极其宽阔的习武场。习武场两侧的耳房,想来是陈列兵器的。芜歌随着管家走在习武场上,砂砾地上清晰可见马匹奔跑过的痕迹。放眼望去,场内白茫茫一片,唯一的一抹绿色是围墙处的几丛竹子。

    拓跋焘喜竹。这是她来平城前就已知晓的喜好。

    正堂内的陈设,更是简单。全然看不出是来了位高权重的太子府邸,倒像是去到哪个武局的正堂,两侧陈列着十八般武器。

    拓跋焘崇武。芜歌来平城前已经知晓,却不料他竟痴狂到如斯地步。

    喵呜——黑凰从芜歌怀里窜出来,一跃跳上武器陈列柜,停在一根软鞭前,喵呜个不停。那软鞭通体乌黑,瞧不出材质,悬挂在柜子上,透着森冷寒光。

    “黑凰,你又淘气了。”芜歌走近去抓那黑猫,却叫小东西一个腾跃躲了开。她不悦:“今日你偷偷随着我出门,我还没教训你。你再皮,小心吃鞭子。”

    黑凰傲娇地喵呜一声,噗通跳下柜子,猫着身子走向门口。

    门嘎吱开了,灌入一阵冷风。

    芜歌只觉一阵战栗,北方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她扭转头,便见一身淡紫常服的拓跋焘。这个俊美的男子,似乎很喜紫色,也极是衬紫色。

    黑凰自来熟地一个腾跃,竟扑进拓跋焘怀里。

    拓跋焘怔了怔,倒没掀开这胆大包天的小家伙,反而捏着它的脖子拎在眼前打量:“怎么?你认得本王?”他瞥一眼芜歌,冷哼:“你可比你主子有眼色多了。”说完,搂着肥嘟嘟的小家伙,踱步进门。

    芜歌福了福:“殿下万福。”

    拓跋焘径直走向主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本王料定了你今日会来,当真又被本王料中了。”他坐下,把黑猫抱在膝上抚了抚,戏谑口吻:“阿芜,你就不能至少有一次是让本王猜不中的吗?”

    芜歌直起身,转身看向他。见那只黑猫窝在拓跋焘怀里,温顺谄媚的模样,她蹙了蹙眉:“黑凰,快下来。”

    黑凰充耳不闻。

    “真是物似主人型。”拓跋焘垂眸,捏了捏黑猫的脖子。小家伙舒服地喵呜一声,更谄媚地缩在新主子怀里。

    拓跋焘一边抚着猫,一边戏谑道:“黑炭,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哦,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他冷哼:“本王看起来像钟无艳吗?连你也来凑热闹。”说完,他捏起黑猫的脖子,甩了开。

    黑凰喵呜一声,飞起落在地上,一脸委屈地看着拓跋焘。

    “十七,把它抱下去!”芜歌对拓跋焘指桑骂槐的幼稚举动,莫名觉得心烦。

    十七赶忙拎起黑猫,掩门出了去。

    芜歌不等拓跋焘赐座,便坐在了他对面。想了想,她解释道:“殿下误会了。鸿野并非殿下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拓跋焘觉得心口憋了一把火,熊熊燃烧了三个多月。若换作旁人,他恐怕早治罪她了,即便不治罪,也万万不会再瞧她一眼。可过去的这些日子,他越是端作不理不睬,心底就越憋闷。

    他可以不管徐芷歌的前世,但眼前这个女子两个月后将成为她的妻子。她的这一世,他总有资格管吧?可她竟然飞奔两百多里去会旧情郎。

    呵,阿芜,你好样的。

    更叫他愤怒的是,他出征这么久,从不见她嘘寒问暖,哪怕回了平城也十来日了,也从不见她主动示好。

    若非因为建康徐府出了事,她今日只怕还是不会来。

    “说吧,今日又想本王为你做什么?”拓跋焘的口吻很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芜歌也有些动气。她的前半生,一直是世人围着她转,便是尊贵如刘义隆,至少在那十年时光里,对她是殷勤备至的。而今,她却要对一个男子殷勤小意,这于她,是万万办不到的。

    她镇了镇气,端作平淡语气:“殿下既知我来意,愿意与否都只是一句,何苦动气?”

    拓跋焘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怕是他的克星,轻易一句话就能挑起他的怒火。好男不与女斗。他压下烦闷和不快,道:“徐羡之遇刺,伤在肋下三指,要不了性命。”

    芜歌的心稍稍安落。只是,转瞬,又更加忧虑。父亲这个年纪,剑伤恐怕是要伤了根本。

    而拓跋焘的话让她的忧虑更甚:“依本王看,那刺客怕是故意的,明明可以一剑毙命,却偏偏选了肋下三寸这么个刁钻的位置,要不了命,却难以伤愈。这场恶斗,徐羡之可谓一败涂地。”

    芜歌道不清心底是何感受,只觉得眼睛发涩,心口窒闷。她不是没有怨过父亲,可离开建康后,她对父亲便只剩牵挂和不舍了。“是何人所为?”她的声音微微不稳,“狼人谷吗?”

    拓跋焘摇头:“倒是本王小瞧刘义隆了。他的杀招远不止狼人谷。”

    “不是铁甲营?他暗中还有势力?”芜歌抚着桌沿,手指无望地微颤。

    拓跋焘皱眉,别过脸去。他怕是着了魔怔了,明明心里气她若此,方才却还是涌生一股想要握住那双手的冲动。他自恼地说道:“刘义隆有其他助力,也不足为奇。本王除了神鹰营,也会蓄养其他势力。神鹰营只是台面上的,台面下的腌臜,还得有人料理。便是你父亲,近来屡次刺杀刘义隆,也可见是藏了不少台面下的东西。只不过是技不如人,没能得逞罢了。”

    芜歌的心乱极了。拓跋焘说的是什么,她有些听不入耳了。

    拓跋焘噤声,沉默了许久。芜歌才恍然般回过神来:“依殿下所见,下一步徐家会面临什么?”

    拓跋焘扭头看向她。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他不信聪慧如她,竟看不出徐家接下来会如何。只是,他到底不忍破灭她的希冀,有些避重就轻道:“如此,就要看徐司空的后招了。”他不无惋惜地叹道:“前番,他若接受本王的好意,刘义隆必然没命回建康。”他摇头:“可惜啊——”

    “你住口!”芜歌打断他,声音带着薄怒和微颤,“殿下谋的是北鸿、新平,关中要塞,父亲怎会为了一己私欲而引狼入室?”

    拓跋焘当真是要被气笑了。他冷声:“阿芜,你得记住你如今是我大魏子民,你若是连这点自觉都没有,就不配做我大魏的皇后。”

    芜歌闭目,竭力隐忍着翻涌的情绪。她当真无措了。远在千里之外,她不知如何才能救助风雨飘摇的家族。要力挽狂澜谈何容易?她想起刘义隆在山谷对她说过的话。

    “小幺,朕总有一日会叫你心甘情愿回建康的。不会太久。”

    这就是他的手段?他是算准她在家族存亡之际,会回建康的吧?他口口声声所说的情意,原来就只是一个可笑的妃位和这样的相逼?

    芜歌脑海里全是“要不要回去”。可是,她回去又能做什么呢?为父兄捡骨吗?但不回去,她如何过得了自己的心?

    她想起,父亲在母亲院落对她说的话。

    “幺儿,此去北地,为父望你能活出个人样来。父女缘尽,我徐家再无芷歌。若有朝一日,徐家不幸满族罹难,为父只望你若是力所能及,帮徐家留下一点血脉。”

    芜歌觉得冷。当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她不知,父亲可曾怨悔。不过,依父亲的脾性,他是不悔的。

    “大丈夫活一世,就该活得轰轰烈烈。与其窝囊苟且一生,不如沙场奋力一搏。”每次庶兄出征,父亲都会重复这一句。

    父亲是士子出身,他的沙场就是朝野。父亲野心勃勃,徐家满门的性命,早在三十五年前他入仕那刻就已经成了权力场上豪赌的赌注。

    芜歌的手从案几上松落下来。她闭目,极力隐忍着翻涌的情绪,许久,她才睁开眼。她扭头看向拓跋焘:“拓跋焘,你可否为我做件事?”

本站推荐: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总裁大人,要够了没!霸情恶少:调教小逃妻修仙高手混花都一号红人无相仙诀校园绝品狂神神级龙卫狼与兄弟

芜凰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武林中文网只为原作者晨晓晨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晨晓晨并收藏芜凰最新章节